系统让我保护男主,
我分不清,多带了一个。
等我把两个崽子养大,
系统再次出现,尖叫。
「你怎么把反派也带回来了?!」
而被它叫做反派的男人正默默剥蒜,
男主握着锅铲,抡到冒烟。
「死女人,还是中辣?」
正文
系统指派我守护男主。
我询问男主的模样。
它回答说孤儿院中最悲惨的那个便是他,然后匆匆离线。
我向院长询问。
「你们院中最可怜的孩子是谁,我想要领养。」
院长正忙于算账。
「我们院中的孩子都很可怜,不如都领养了吧。」
我沉默不语,她算完一笔后抬头,瞥了我一眼。
「你年纪太小,不符合领养条件。」
我说:「你不必操心,我自有解决之道。」
她指向那边,如同卖菜一般。
「自己挑选。」
我巡视了一圈。
有的孩子因为掉了门牙而哭泣,有的因为抢夺一个玩偶而哭泣,有的因为裤子破了而哭泣。
每个孩子都显得十分悲惨。
再次审视,我锁定了两个最悲惨的。
一个比其他孩子矮了一大截,被人压着钻裤裆。
皮肤苍白,腿短身子小,鼻子红彤彤,鼻涕流个不停。
另一个则坐在角落里。
无论别人如何向他扔石子,他都不予理会,也不躲避,脸上满是血迹。
哪个更悲惨?我无法比较。
索性一手牵起一个,走到院长那里。
「我要两个。」
院长头也不抬。
「走程序。」
来办事的并非系统,而是他委托的另一位同行。
我问这位同行系统在忙什么,它说系统日理万机,忙于晋升,可能在小世界里十几年才回来一次。
我说资金不足,让系统多打些钱,或者先给我,让系统日后偿还。
同行说不行,系统最近正忙着谈恋爱。
随后,我手握四十万的重金,带领着两个幼小的生命,搬进了一间仅有五十平米、破旧不堪的老房子。
原本,我手头有百万之巨,但购置房产耗费了我六十万。
刚搬进新居,一切尚未布置妥当,张靳言便开口说道。
“不如把我们送回原来的地方吧。”
他,就是那个鼻涕横流的小家伙,而另一位脸上沾满血迹的,名叫徐野。
两人都是六岁的孩童。
我断然拒绝,豪情满怀地将口袋里的零钱重重拍在桌面上。
“跟随我,享受美食佳肴。”
那晚,我们便享用了一顿火锅。
然而,张靳言只是尝了一口白菜,便被辣得捂嘴咳嗽不止。
我一边讥笑他,一边大口咀嚼牛肉。
脸色骤变。
呸呸,真不该贪图小便宜。
“别再吃了。”我向徐野大声喊道,但他毫无反应,继续咀嚼着肉块,然后咽下。
他呆呆地凝视着我。
我犹豫不决,用筷子在他耳边敲击盆子。
依旧没有反应。
完了,这孩子竟然是个聋子。经过一番据理力争,我获得了因劣质牛肉而赔偿的一千元,又花费一万为徐野购置了助听器。
当他戴上助听器时,我面带微笑向徐野打招呼。
“你好。”
他的眼睛大而深邃,脸上大多数时间都显得木讷。
此刻,他的眼睛却如同大灯泡般突然亮了起来。
张靳言怪异地瞥了我一眼,故意模仿我的语气,捏着嗓子说道。
“你好。”
我轻轻踢了他一脚。
“在孤儿院时,你不是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吗?”
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尖酸刻薄。
张靳言揉着屁股,抱怨疼痛,然后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今晚,你自己洗碗!”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。
他凶狠地夺了过去。
“万恶的资本主义。”六岁的孩子本可以上一年级。
但我让他们都留在家中。
张靳言营养不足,需要好好调养身体。
徐野则需要学习如何说话。
我轻轻地将他的手掌放在我喉咙的跳动之上。
「徐。」
他如同渴求知识的学子般,孜孜不倦地学习着。
「徐。」
这情景,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模子铸就的。
我的动作稍显迟缓。
「徐。」
这一次,终于有所进步。
教会他念出“徐野”这两个简单的字,竟耗费了整整一日的时光。
夜幕降临,他缓缓地吐出字句。
「徐野。」
声音中带着孩童的纯真,但语调却显得有些怪异。
他指向了我。
我轻轻摇头,然后指向他。
「这是你的名字。」
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,我便拿起日历,为明天的日子画上一个圈,再指向自己。
他露出了笑容。
我又在日历上为后天的日子画圈,指向张靳言。
他点头表示理解。
张靳言在一旁显得有些不悦。
「点头是什么意思,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,徐野?」
徐野并未理会他。
张靳言提高了声音。
「徐野!」
依旧没有任何反应。
他轻拍我的肩膀:「看来你今天的教导是徒劳无功了。」
我难得地表现出严肃,摇了摇头。
「他才刚刚开始学习,语言的分辨率还很低,还分辨不出你在呼唤他。」
我曾专门查阅过资料。
聋人即使戴上助听器,也不会立刻变得和常人无异,助听器的作用仅仅是帮助收集和放大声音。
长期处于无声的世界中,他们的理解能力会有所下降,语言分辨率也会降低。
他们能听到声音,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。
这就像是从未学过英语的人突然置身于一个全英语的环境中,你知道人们在交谈,却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这一切都需要通过专业的语言康复训练来逐步提高。
我用英语向张靳言解释了一番。
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?」
他摇了摇头。
「我刚才说的是英语,你听到了,但也没能理解,对吧?」
他似乎有所领悟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「但是你刚才好像重复了一个词很多次。」
经过数日的教导,我感到筋疲力尽,终于决定将徐野送入语言康复中心,每日骑着我的小电驴往返接送。他表现得异常乖巧,每个夜晚都会向我展示他所学到的新知识。他脸上的伤痕已经结成了坚硬的痂,而他的表情却始终认真而专注,可爱至极,如同天使般纯净。
有时,他似乎急于展示自己的进步,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,那模样逗趣至极。然而,我不能在他面前放声大笑,只能将他紧紧搂入怀中,在他看不见的角落,我笑得浑身颤抖。我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,传递着无言的信息:「慢慢来,不急。」
每当这时,张靳言的语气总是带着一丝酸涩:「你还真舍得为他花钱。」我瞥了他一眼,回应道:「你以为我的鸡汤是天上掉下来的吗?一只土鸡要200块呢!」
「但他每个月的花费可是好几千,我可比你节省多了。」张靳言低垂着眼帘,让人难以窥见他的真实情绪。我原以为他在抱怨我在他身上的投资不够,不禁感到无奈:「我的钱难道是从天而降的?」
确实,我的财富来得容易,但养育一个正在成长的少年,40万的花费让我深刻体会到金钱的流逝速度。我甚至开玩笑说:「再过几年,我都打算找个老头依靠了。」
张靳言再次抬起头,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表情:「你长得这么丑,谁会要你啊。」我立刻站起身,追着他跑。我好歹也是有着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之貌,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的美人……
这个小兔崽子,一天不教训就皮痒了是吧。
第二天,张靳言似乎是为了报复我,竟然感冒了。他本就体质虚弱,病情来势凶猛。我陪伴他整整两天,一步不离,接送徐野的任务都交给了某团的外卖服务。经过两个不眠之夜,我才将他安全接回家中。他的脸颊依旧红扑扑的,安静得如同一幅画。他闭着眼睛,但睫毛却在微微颤动,显然并未入睡。我叹了口气,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担忧。
「张靳言,是谁告诉你,要吸引他人的目光,必须以自我伤害为代价?」小孩的身体瞬间僵硬,如同被冻结一般,紧紧闭上了双眼。
我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,如同拥抱着一个易碎的梦。
「这样的方式,只对于那些在乎你的人有效,对于那些漠不关心你的人,无论你如何伤害自己,他们都不会给予你丝毫的注意。」
「前者,她的痛,也是你的痛;后者,无论你多么痛苦,她都不会有丝毫的痛感。」
「对于那些关心你的人,有更好的方法。」
「你只需直接站在她面前,告诉她你最近感到有些被忽视,需要她的拥抱就足够了。」
「以后不要再踢被子了。」
他终于无法再伪装坚强,睁开双眼,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,滴答滴答地落下,眼角泛起了红晕。
「你不生气吗?」
「我为何要生气呢?」
他紧紧地抱住我,抬头凝视着我。
「顾昭,你每天在徐野身上花费四个小时,而在我身上却不到一个小时。」
「他每天都能得到你的拥抱,而我却没有。」
「我不管,你必须公平对待我们。」
我轻抚他的头,如同抚摸着一片柔软的云。
「是我的疏忽,对不起,张靳言。」
他埋在我的怀里,依旧在轻轻地啜泣。
「我其实并不想哭,是泪水自己要流下来的。」
「好的,好的。」
「但是张靳言,接下来的一周,你洗碗将不会有任何报酬。」
「一次五毛钱可以吗?」
「不可以。」
「坏女人。」这次生病也给了我一个警示,这两个孩子需要加强身体锻炼。
前一晚,我的态度非常严肃。
「早上七点,我们将去楼下的公园跑步半小时。」
「自律就是自由。」
徐野一脸认真地点头,仿佛在说,无论我说什么,他都会听从。
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了,但只要我一开口,他就会点头。
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。
我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,之前因为受伤而剃光的头,现在已经长出了短短的,有些扎手的新发。
张靳言则抱着双臂,冷笑着。
“你明天能够准时起床吗?”
“那还用说,别太小瞧我了。”
然而,第二天的情况却仿佛是起床了,又仿佛没有。
我如同一只慵懒的猫,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,打着盹,美其名曰,是在帮他们计算跑了几圈。
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,我便如同被迷雾笼罩,一无所知。
夏日的脚步渐近,清晨的微风如同温柔的手掌,轻抚着肌肤,带来一丝丝的凉意和舒适。
张靳言站在椅子前,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屑,而徐野则伸出他那稚嫩的小手,轻轻放在我的鼻息之下。
张靳言瞥了徐野一眼,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:“傻瓜,她只是陷入了梦乡。”
徐野似乎并未受到影响,他松了一口气,收回了手。
张靳言向前迈了一步,轻轻摇晃着我,将我从梦境中唤醒。
我如同初醒的婴儿,一脸迷茫。
“你们这么快就完成了跑步?”
他微微侧过身,似乎不愿多言,而徐野则小心翼翼地牵起了我的手。
我回应着,又拉起了另一个人的手。
“走吧,走吧,正好我也饿了。”
张靳言如同春笋般迅速成长,去年他还比徐野矮了一个头,如今却已经与他齐肩。
徐野的学习速度惊人,他已经能够流利地说话,发音清晰而准确,只是语速稍显缓慢,一旦加快便会含糊不清。
养育孩子的第二步——送他们步入知识的殿堂。
开学的第一天,我特意打扮得光鲜亮丽,化上了精致的妆容,穿上了优雅的小裙子。
在校门口,其他的孩子都紧紧抓着父母的衣角,哭得撕心裂肺。
而我,却满心期待。
作为家长的第一次体验,让我感到无比兴奋。
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纸巾,准备为他们擦拭泪水和鼻涕。
张靳言只是板着脸,严肃地提醒我。
“不要点你的国潮外卖,去实体店用餐。”
徐野模仿着他,拉着我的手,一脸认真地慢慢说道。
“如果有陌生人敲门,千万不要开门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算了,这两个孩子,我也不知道谁才是故事中的主角,但在我看来,他们都有着主角的光环。
我拿起手机,与他们一起自拍了一张。
“开学第一天,耶。”
他们终于走进了校园。
我并未急于离去,反而迈步向校园深处走去。
我的目标是寻找班主任。
有人曾言,历经苦难,方能成就非凡。
然而,在我看来,历经苦难,更是为了服务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。
既然系统赋予我保护男主角的使命,我便要让他的生活先甜后甜,甜蜜一生。
张靳言机智过人,让人省心。
唯一让我牵挂的,便是徐野的听力。尽管他说话已与常人无异,但我仍不愿让他受到其他孩童无心之言的伤害。
我该做些什么呢?寻找老师,暗中请求她们在课堂上减少徐野的发言机会,最好是不提问。
徐野不像张靳言那样敏感,也不会察觉到什么。在走廊上,我偶遇一位穿着西装裙和高跟鞋,手提礼品的女士。
我原以为她是一位老师,直到我们目光交汇,她开口说话。
「你也是家长吧,刚才在校门口送孩子时我注意到了你。」
「你保养得真好,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,一点也不像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。」
「谢谢,我今年才十八岁。」我礼貌地微笑。
真是岂有此理!
「这么年轻?哦,那你一定是姐姐吧。」
我无奈地点头,心中满是黑线。
她却打开了话匣子。
「我刚才观察过了,一群孩子中只有你家和我家的孩子没有哭。」
「我家的言言一向聪明懂事,刚才还对我说:『妈妈,他们为什么要哭呢?学习知识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?』」
「你说这好不好笑。」
「我们家言言七个月大时就能认得五百多个汉字和一百多个英语单词,还知道全家人的名字。」
「他上幼儿园时就一直觉得无聊,因为老师教的东西他都会。」
我默默地听着。
失敬失敬,原来她是神童的母亲。
她滔滔不绝地夸赞,最后才将目光转向我,带着一丝试探。
「你家孩子看起来也很聪明,学东西应该很快吧?」
我轻咳一声,装作若无其事。
「平平无奇,也就是在团队竞技的舞台上,精准操控达到亚毫米的精细度,轨迹勾勒出斐波那契螺旋的美学曲线,应变能力展现出量子达尔文主义的特质,面对突发状况能瞬间完成策略分支的量子坍缩,带领四个成年人完美击败另外五个成年人,还荣获最佳选手的称号吧.....」
她一脸茫然,表情不再从容。
我挺胸抬头,从容不迫地走进办公室。
如果按照那位同行的说法,系统十年八年都不回来,我的钱包就要守不住了。
于是重拾旧业。
成为游戏主播。
从事这一行能够赚钱的理由不胜枚举。
技术精湛,颜值出众,嗓音甜美,幽默风趣氛围好……
我擅长反驳。
队友表现不佳。
我:「是菜园子还是美团,菜的菜送的送。」
对方拒绝收徒。
我:「从事什么行业,难道是母猪产后护理?」
射手抱怨辅助不配合。
我:「没有辅助就射不出来吗?」
一场直播下来,反驳的话语层出不穷,粉丝数量水涨船高,增加了五百,收入两百块。
我也没有多大野心,挣个饭钱就心满意足了,反正完成任务后这钱也带不走。
还在和猪肉摊老板讨论要哪块肉时,班主任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小兔崽子!第一天就叫家长!
好吧,其实我并没有很生气。
我对他们的判断有信心,肯定是别人欺负上门了才会动手。
为了塑造一个「不容小觑」的形象,我化了烟熏妆,穿上皮衣皮裙和高筒靴。
我都已经计划好了。
如果对方家长理直气壮地说一个巴掌拍不响,我就一巴掌扇过去,问他够不够响。
到达现场后,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弄错了。
是上午那位妈妈。
她正和颜悦色地向班主任道歉。
反观我,从温柔文静的形象直接转变为叛逆朋克。
仿佛那个来捣乱的人……
那两位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。
张靳言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。
「丢人现眼。」
徐野轻轻拉了拉我的手。
「姐姐。」
他最初一次称呼我时,用的是「妈妈」,但那只是昙花一现,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叫。
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。
助听器不见了。
环顾四周,助听器的残骸散落在桌上。
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。
他圆头圆脑,脸上有几道抓痕,低着头,眼睛垂下。
班主任向我解释情况。
「周晓同学把徐野同学的助听器摘了下来,张靳言小朋友去抢夺,两人扭打在一起,把其他同学都吓哭了……」
周晓的母亲见到是我,态度非常友好地表示歉意。
「我会照价赔偿。」
我点了点头。
那个名叫周晓的孩子依旧没有抬头,他的母亲也没有看他一眼。
又继续和老师交谈。
「我们言言没有哭吧……他一向都很冷静,像我。」
「老师您放心,我们言言绝对不像周晓那样闹腾,他和他爸爸一个样,我们言言绝对很乖。」
旁边的小孩突然动了,一下冲出办公室,如同一道闪电。
那位母亲还在问:「我们言言今天表现得还可以吧?」
我牵着他们两个回家。
一路上沉默不语。
张靳言突然开口:「周晓没怎么动手,只是推了我一下,我在他的脸上抓了几下,他也没有抓我。」
「如果他真的打起来,我肯定打不过。」
我蹲下来,仔细检查他的脸,确实没有伤痕。
我卷起袖子,手臂上有些红印。
「这个还好……」
我低头轻轻吹了吹:「什么?」
「好疼。」
徐野不知何时也把袖子卷了起来,手臂上有个指甲印。
「疼……」
我一手一个,左边吹一下,右边吹一下。
张靳言的白眼仿佛翻腾的浪花,直冲云霄:“人是我打的,你站在边上,哪来的印子?”
徐野的神色平静如湖面,嗓音中透露出一丝认真。
“疼。”
“今天出去吃顿好的。表扬张靳言小朋友的勇敢正义,徐野小朋友的镇定自若,还有顾昭小朋友的美丽大方……”
晚上,我坐在躺椅上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中。
张靳言走过来,在我面前站定。
我以为是每日的拥抱时刻:“等我十分钟。”他说道。
他低声喃喃:“你说的对,不在意你的怎么做都不会在意你。”
“今天放学你来接我们的时候,我看见周晓妈妈了,她只接了周言走,周晓自己走回去的。”
“他还给徐野写道歉信了。”
张靳言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。
徐野也走了过来。
“你们,在说什么?”
张靳言松开手,目光坚定地盯着他:“我们的秘密。”
徐野小朋友沉默了,转身走开。
我正全神贯注于团战,什么也没注意到。
睡觉的时候,徐野站在我床前,让我吃了一惊。
“姐姐。”
“我也想和你有秘密。”
我轻拍他的肩:“什么秘密?”
“张靳言说跟你有秘密。”
我皱眉思索了半天,他故意生病的事啊?
但是他说丢人不许我说出去诶。
“你想和姐姐有什么秘密?”
徐野想了半天:“先欠着。”
我随意地点了点头,揉了揉他的头。
“好。快去睡觉。”
“我可以睡这里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周晓来家里做客了。
我并不感到惊讶。
我摆好碗筷,遗憾今天没有点外卖。
毕竟我的厨艺真的不太好。
心血来潮学几个视频也只是勉强下咽。
“不好吃告诉阿姨,阿姨点外卖。”我擦干手去拿手机。
周晓显得有些拘谨。
“好吃,姐姐。”
他甚至还没拿起筷子。
这位孩子如此乖巧,他的母亲怎能忍心放手?
罢了。
餐后,我将周晓送回家。
在他家楼下,我停下脚步。
我斟酌着每一个字眼。
“晓晓,实际上,你必须接受……有些父母就是无法给予孩子爱。”
“如果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,就不必再执着,否则自己会非常疲惫。”
“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,自己给自己无尽的爱……”
我不确定这个孩子是否能理解这些话语。
周晓紧抿着嘴唇,沉默了许久,再次看向我时,他开口了。
“我明白的。”
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。
毕竟他还年幼。
我曾花费了整整十八年的时间,才领悟到这个真理。
“不要这么悲观,你可以称呼我为妈妈,哈哈哈。”
养育一个孩子是养育,两个孩子也是养育,再多一个也无妨。
“以后常来家里玩。”
周晓注视着我,郑重地点了点头,犹豫之后说。
“不要告诉张靳言和徐野。”
生活过得太过安逸,系统的到来让我有些恍惚。
当然,任务就是任务,我满怀自豪地向系统展示我的成果。
两个孩子如同抽芽的枝条般迅速成长,皮肤白皙,换上便装就能成为儿童模特,哦不,他们已经过了当儿童模特的年龄。
什么阴郁、黑化、自卑,统统不存在。
电流声持续滋滋作响。
我说:“系统,你的设备这么陈旧,需要修理了。”
系统:“这是我愤怒的声音。”
“你怎么能将反派带回来?!”
我困惑:“哪一个?”
“发给你的文档你没看吗?剧本里写得清清楚楚!”
我从沙发上猛地坐起:“什么剧本,你没给我!”
系统沉默了,然后消失了。
过了一会儿,我才在脑海中收到了文件。
《电竞男神今天也在追求白月光吗?》
打开一看。
男主:张靳言。
女主:沈安。
反派:徐野。
“这难道是我的过失吗?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仿佛冬日里的寒风,那该死的系统只留下一句让我守护男主角的话语便消失无踪。
我能了解些什么呢?
这是它的责任,我不愿承担。
剧本中描述,
张靳言被一对中年夫妇收养,但不久之后,这对夫妇又迎来了新生命。
原本就难以获得宠爱的他,因为那孩子的挑拨离间,张靳言的日子愈发艰难。
缺乏关爱已经足够痛苦,后来连基本的生活费用也变得捉襟见肘。
他年纪轻轻便外出打工,尝试各种工作。
在一次代打游戏的过程中,他意外发现了自己的游戏天赋,被招入了青训营。
凭借逆天的游戏技巧和出众的清俊外貌,张靳言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电竞界明星。
女主角沈安,作为一名娱乐圈的新人,曾在高中时期无意中帮助过张靳言,成为了他心中的白月光。
两人在一次合作中不期而遇,吸引了无数CP粉丝,沈安的星光之路也由此开启。
至于徐野,由于听力障碍一直留在孤儿院,后来孤儿院因经营不善而关闭,他早早地步入社会,历经磨难,最终成为了黑帮的领袖。
也是因为女主角偶然的帮助,他一见钟情,在幕后默默地为她扫清障碍,提供资源。
阅读完剧本后,我侧身望向厨房。
本应培养出清冷忧郁性格的张靳言,正热情洋溢地挥舞着铲子炒菜,感受到我的目光,他转过头来看我。
“还是中辣吗?”
我点头。
“辣辣辣,辣得你一天比一天更辣。”他嘟囔着,熟练地拿起辣椒罐。
而那个被描述为“狠厉残暴”的黑帮老大,默默地在一旁剥大蒜,旁边是刚洗净的空心菜。
什么黑帮黑社会,徐野在公交车上让座,甚至家里用完的空瓶子都积攒起来,留给楼下捡破烂的老大爷。
系统不知何时又重新上线,看到这一幕,它皱起了眉头。
“一个月内你能促成男女主角的恋情吗,最好也让反派爱上女主角?”
“如此一来,你的任务便不算失败。”系统如是说。
张靳言在成长的道路上历经风霜,女主那微弱的光芒已无法消融他对这个世界的怨恨,剧情因此停滞不前,这便是我被派遣来守护男主的原因。
本意只是稍作保护,未曾料想,我竟将他置于蜜糖之中。
男女主角本应平起平坐,但由于我推迟了他们的入学,他们相遇的时机也随之错失。
“任务失败,你将永远被困于这个世界。”系统发出了最后的警告,伴随着电流声的滋滋作响,持续了许久。
啊?是这样吗?
“难道我再也无法返回了吗?”我询问道。
系统以威胁的口吻回答:“没错,永远。”
如果无法归去,那真是,
妙不可言!
你是在说,我能摆脱那50万的债务,摆脱酗酒的父亲和嗜赌的母亲,
还能让我那因长期熬夜而千疮百孔的身体焕然一新,变得强健无比吗?
我努力抑制住笑意,假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。
“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。”
实际上,我会竭尽全力去搞砸它。
系统冷冷地哼了一声,随即离去。
我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掩饰。
张靳言不悦地问:“帮徐野开家长会就这么让你高兴?”
几乎要夹到我碗里的鱼突然转向,落入了他的口中。
他们进入高中后选择了不同的科目,自然不在同一个班级,家长会我一次只能参加一个,另一个只能之后再单独找老师。
为了公平起见,我轮流参加,这次恰好轮到了徐野。
徐野为我夹了菜,表现得温顺乖巧。
“姐姐,请用。”
张靳言筷子一拍,斥责道:“你这个绿箭!”
徐野却置若罔闻。
我轻咳一声,制止了他们的日常争执。
“你们学校的高三区位于何处?高二和高三之间有交流吗?”
算一算,女主今年应该是高三了吧。
徐野抬起头,目光如炬:“我们左侧的那片区域,除了用餐时刻可能会邂逅其他年级的同学,其余时间都是我们的私人领地。”
张靳言投来一瞥,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:“你为何如此好奇?难道是看中了哪位高三的学子?他们正全力以赴备战高考,你可得收敛一下你的小心思。”
“哪里的话,我只是随口一问。”我夹起一筷子空心菜,赞叹道,“张大厨的手艺真是日益精进。”
“那是自然,家中总得有人擅长烹饪。”他下巴微抬,目光轻蔑地扫过徐野。
徐野继承了姐姐的基因,对于烹饪却毫无天赋。
“徐野同学洗菜的手艺也是一流的。”我补充道,试图平衡气氛。
敲门声突然响起,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阵涟漪。
徐野站起身,走向门边。
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。
我心头一紧,放下筷子,快步走去。
“这里是张同学的家吗?我已经洗好衣服,现在送过来了。”女生的面容清新脱俗,笑容温暖如春,“我是通过同学打听到的地址,希望没有太过唐突。”
得益于主角和反派的非凡外貌,家庭住址早已不是秘密,常有女同学在楼下“偶遇”。
由于今天系统的意外降临,我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“我叫沈安。”她回答。
果然是她!
“哦哦,沈安同学,我们刚刚做好饭,你用过餐了吗?要不要进来一起用餐?”我热情地邀请,心中暗自期待男女主之间是否会有火花,好让我有机会介入。
“不了,谢谢姐姐,我已经吃过了。”沈安眉眼弯弯,递过衣服后便离开了。
她真的只是来送衣服的。
我转向张靳言,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他接过校服,随意地丢在沙发上。
“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我,汤洒在了我的衣服上,她说要帮我洗,我说不必,但她一直跟着我,实在太缠人,我就把衣服脱给她了。”
“怎么会觉得烦呢?”我试探性地问,“难道你没有觉得她善良、美丽,执着而坚强,特别有魅力吗?”
张靳言眉头紧锁,几乎要说出“不”,但在看到我的目光后,他的眼神一转。
“她的容貌确实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一般迷人。”
我心中一震,不禁感慨剧情的力量果真如雷霆万钧。
“高中生应以学业为重,不可过早涉足爱情的漩涡。”我坚定地说道。
那位英俊的男生挑起眉毛,反驳道:“你不是一直坚信爱情无分早晚,一旦来临便要勇敢把握吗?”
我的目光闪烁不定:“期末考试即将到来,还是将心思收回到学业上吧。”
徐野早已吃完了饭,轻轻拉了拉我的手。
“我并未涉足早恋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为了我未来的美好时光,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段时间,确认似乎真的没有萌芽的迹象后,心中的石头才稍稍落地,开始了我的伪装之旅。
摸清了沈安的日常行程后,我经常“偶然”与她相遇,增加彼此的熟悉度,偶尔送上复习资料等。
系统降临时,我正将“多买的一杯奶茶”递给沈安。
电流声再次响起。
“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?!”系统质问道。
“好感度怎么还变成了负数?”我惊愕地问。
系统冷笑一声:“对你个人的好感度倒是达到了百分之六十。”
“任务是让你提升他们的好感度,而不是你自己的!”
系统的声音仿佛是魔鬼的低语,又似天使的福音。
“任务失败,立即执行惩罚。”
我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。
心中最后的念头竟然是——
幸好我已经将银行卡密码告诉了他们。
再次感受到寒冷和饥饿,我还以为回到了原来的世界。
睁开眼睛,却发现自己“睁不开眼”,我失明了。
这个系统真是心思歹毒!未完成任务就要这样报复我。
我又四处摸索,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变短了,变成了孩童的身体。
孩童,眼睛看不见,系统这是要我走上绝路啊。
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听到周围喧嚣的吵闹声。
有大人不耐烦地维持秩序:“别吵了!”
我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孤儿院,贫穷至极,每顿饭都是以啃馒头为生。
然而,我顾昭是何方神圣,面对任何逆境都绝不屈服。
我用一张蜜糖般的嘴,将孤儿院的每一个人哄得心悦诚服。
小霸王一闹腾。
“你真是英勇非凡,如同电视中的英雄,也是来守护我们的吗?”
小哭包一哭泣。
“是不是有什么烦恼?可以和我分享,我们永远是挚友……”
我赞美厨娘,赞美院长,逢人便满口甜言蜜语。
成功地为自己争取到了额外半个白馒头。
尽管我表现得最乖巧,却依旧没有家庭愿意领养我。
只因为我的眼睛。
我突然很想询问徐野,那些日子里他是否也曾泪湿眼眶?
为何我每晚一躲进被窝就忍不住泪水?
我的努力似乎付诸东流。
孤儿院关闭了,孩子们被分散送往其他孤儿院。
我是被院长牵着手交给另一位院长的,她也是女性,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“一定要为我找个好家庭。”我抬起头,认真地说。
那位院长笑了,笑容还未完全展开,门口就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。
“我,我是好家庭。”
我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现了问题,这个声音同样异常熟悉。
当然,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。
就这样说走就走了?
都不审查一下领养资格吗?
我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虑。
直到听到汽车“bi-”的一声。
宾利啊,我的天哪。
我明白了。
我一路上假装温顺,规规矩矩地坐着,前面有司机驾驶,我能感觉到他在我左边,没有触碰我,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。
这不正是一个抱大腿的绝佳时机吗?
“爸爸。”我说,对面的人突然一震,我这边都能感觉到。
“你,以后就是我的爸爸了吗?”
他只是轻轻触摸我的眼睛,声音似乎被刻意压抑,“叫我哥哥就好了。”
手指在微微颤抖。
如此富有,我的眼睛应该有救了吧?
我不愿成为那失去光明的盲者。
当我踏入那豪华的宅邸,我的床铺宽广得如同一片无垠的海洋,我兴奋得如同初次品尝美食的幼犬,翻滚着,却不慎跌落,幸而被一双温暖的手接住。
「我已烹饪佳肴。」
他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地喂我。
终于不再是单调的馒头,我不禁发出赞叹。
「美味至极。」
他沉默不语,我猜想他或许在默默点头。
我的金主如同日理万机的帝王,鲜少归家,我独自一人在家中嬉戏,佣人告诫我不要随意走动。
这简直是个笑话,我一个失去光明的人如何能随意游走。
我心中充满了对系统的愤怒,恨不得将其拆解,诅咒它永远无法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,早日从高位跌落。
失去光明的生活实在是疲惫不堪。
醒来时不知是何时,无法窥视天色,看不见闹钟,只能静候他人的呼唤。
上厕所时,因为无法感知距离,常常不慎撞到马桶,擦拭时也不确定是否彻底清洁。
在孤儿院的日子更是凄惨,甚至会不慎踩入坑中跌倒。
我用了五十五次跌倒才熟悉了那个小小的孤儿院,而这栋庞大的别墅,我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跌倒。
宅邸内一片寂静,我缓缓地沿着楼梯下行,数错了台阶,又将摔倒,却被人紧紧抱住。
「让我引领你前行。」
他的手掌宽大,带着些许老茧。
这是一句我耳熟能详的话语,我曾听过许多人如此说道。
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是我的父亲。
他冒着倾盆大雨来到学校接我,撑着伞,紧握我的手说「带你走」。
第二个说这句话的是我的母亲。
她将我从欺负我的人中拉出,擦去我的泪水,说带我走。
然而,我的父亲沉溺于酒精,醉后变得暴力,六亲不认。
我的母亲则沉迷于麻将,不分昼夜。
时而和善时而暴戾的家庭,令人窒息。
被打真的很痛,但他的道歉又是如此真诚。
学费真的被输光了,但她又会扇自己耳光,承诺下次不再手痒。
他们说:“在这广袤的天地间,怎会有父母不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呢?”
我深信不疑。
然而,那一日,酒瓶如同利刃般从我的眼角掠过,疼痛尚未降临,母亲便被他人压制着归家。
她输掉了五十万。
她不再仅限于麻将桌上的赌博。
我的直播事业刚刚起步,积攒了一些资金,不顾脸上的血迹去寻找银行卡。
最终发现她跪在地上,身体颤抖不已。
“我拿走了。”
她不仅输光了我所有的积蓄,还额外欠下了五十万。
我终于恍然大悟。
并非所有的父母都深爱着他们的孩子。
那晚,我随意地处理了一下伤口,便再次开启了直播,整夜未眠,还未来得及查看收入,闭上眼睛再睁开,已是系统在执行任务。
我猝死了。
在众多观众面前。
我假装哽咽了几下,对着他说。
“大家都嘲笑我是个盲人。”
男人手忙脚乱地为我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。
“不要让别人欺负自己。”
我笑了。
“徐野,你怎么用我安慰你的话来安慰我。”
怎么认出来的?怪我愚笨,早该认出来了。
他们刚入学时,我比他们还要紧张。
不知道如何与同学相处怎么办?学校的风气如何?会不会遭受校园霸凌……
张靳言生病后,我养成了睡前给他们盖被子的习惯。
有一次,我发现徐野躲在被子里哭泣。
他的助听器被取下,对我的出现毫无察觉。
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捂着嘴巴,一点声音也没有。
他发现我后,假装睡着,我拿起助听器为他戴上。
“为什么哭泣?”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我问他是不是同学嘲笑他。
他点头,用手和嘴巴一起表达。
“为什么我是聋子?”
我抱着他。
没有说什么残缺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你的独特,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。
我说。
“不要让别人和你一起欺负自己。”
这个世界是独属于你的王国,你拥有决定谁可以踏入这片领土的至高权力。
如果外界的闲言碎语轻易地触动了你的心弦,让你陷入悲伤和不安的深渊,那无异于在助纣为虐,与那些伤害你的人同流合污。
如果他对你嗤之以鼻,那么他便不配成为你世界的一员。
既然他不属于你的世界,那么他的一切便与你无关,无需放在心上。
“其实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帮助,对吧?该感到难过的时候,我们依旧会难过。”
“如果心想事成那么容易,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了。”
我轻抚着徐野的脸庞,指尖触碰到了他那粗糙的胡茬。
“你今年究竟多大了?”
“二十五岁。”
真是让人惊讶,那个系统真是个捉弄人的家伙。
“张靳言呢?”
“他现在过得很好。暂时不要告诉他你在我这里,好吗?”
我歪着头,若有所思。
“你还欠我一个秘密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。”
我好奇地询问徐野是如何赚得盆满钵满,既能住进豪宅,又能雇得起佣人。
他回答说:“当警察。”
当警察真的能赚这么多钱吗?难道他……
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急忙解释起来,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徐野说:“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在心里,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。我搞了点副业,开了一家公司。”
最初,公司专注于研发针对听障人士的科技产品,但随着规模的扩大,服务范围也逐渐拓宽,开始涵盖各类残疾人士的需求。
比如能够实时显示对方话语字幕的AR眼镜,能够播报距离的导盲杖,以及能够翻译手语的小机器人……
徐野外出为我寻找医生,而我则戴着他公司的最新产品,舒适地躺在家中。
这是一副能够说话的AR眼镜。
它会自动告诉你前方多少米处有什么,无论是转弯还是障碍物,都会及时提醒你,非常方便。
正当我享受着水果的美味时,眼镜突然发声。
“100米处有一名男性。”
它之所以播报人的存在,说明对方已经注视你一段时间了。
我的手紧握着碗,仿佛要将它嵌入掌心。
我尚未享受几日的宁静生活。
我正欲放声大喊,对面却先我一步发出了尖叫。
或许是终于看清了我的面容,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。
“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?她身在何处?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他急切地问道。
我还未曾开口,他的语气便变得激烈起来。
“你的父亲是谁?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孩子……”
“你怎会出现在徐野家中?他最近鬼鬼祟祟藏匿的东西就是你吗?”
突然间,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,声音几乎破音。
“你的父亲不会是徐野吧!竟然背着我!!!”
“我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!!!”
对方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,呼吸急促,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在地上翻滚几圈,然后跳起来模仿猴子的叫声。
“请你冷静一些。”我无奈地说道。
他又愤怒地吼了几声。
“你如此孝顺吗?!连声音都一模一样!!”
张靳言将我悄悄地带走了。
目的地似乎有些狭小,当我触摸到那张沙发时,我才想起这是我购买的那套房子。
由于空间有限,张靳言压低声音接电话,我依然听得一清二楚。
电话那头的人在责骂他,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。
“我说的都是事实。”
“下次我会注意的。”
电话挂断后,他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爸爸有急事,你先等我一会儿,晚上想吃什么,我给你带回来。”
我心想:你还真是自来熟。
他离开没多久,我的眼镜又开始说话了。
“十米外有一名女性。”
我感到疲惫,只想让一切毁灭。
她可能也请了私家侦探之类的,抱起我并迅速关门,不超过一分钟。
那股好闻的茉莉香气,我知道她是谁了。
沈安的身体柔软,抱着我感到非常舒适。
“小朋友,你的妈妈呢?”
她的语调中充满了悲伤。
“你的妈妈去哪里了?我还欠她一杯奶茶没有请回去呢?”
她一边驾驶着车辆,一边轻声自言自语。
「这个狗系统的任务我恐怕是完成不了了,你的母亲在哪里,我想去见她……」
我的耳朵微微一动。
「系统?」
「难道你也有系统?」
桀桀桀,终于让我逮到了机会。
系统与宿主之间的交流有着特定的通道,它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我,并且不相信我能掀起什么波澜,早早地关闭了那条通道。
但是,还有与同行交流的那条通道啊。
只要曾经交流过,就会留下痕迹。
我诚心诚意地默念了好几天,终于把同行唤了出来。
这个同行名叫小叭。
它一看到我这个样子,显得有些懵然。
我大致上向它说明了事情的经过。
「《系统基本守则》第二条,《宿主权益保护法》第六条,违反了统章统规,违背了系统主义精神,构成了根本性方向性的错误……」
小叭越说,语调越是变得古怪。
「难怪他的任务成功率能达到95%以上。」
我仰天大笑了许久,最后渐渐平静下来。
「最近你的恋爱进展如何?」
「已经谈到彩礼的问题了。」
「你们系统界对于举报这种行为的奖金多不多?」
它发出了电流的滋滋声。
我:「你也感到愤怒了吗?」
它:「不,这是我兴奋的声音。」
「不急,我们要从它那里敲诈一笔大的。」
系统还是爱惜自己的名声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地出现了。
「说吧,你想要什么。」
我不慌不忙,小胳膊背在身后,慢悠悠地说道。
「今来县宰加朱绂,便是生灵血染成。」
系统冷漠地问:「你要什么?钱?」
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。
「一个亿是吧。」他停顿了一下,「好了,已经打过去了。」
「我的眼睛?」
「。」
「我的身体?」
「。」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依旧是十八岁时的活力。
本来只想要一千万的,还是小看了这个系统。
它的声音冷若冰霜:“你最好不要耍花招。”
我如同见到宝藏般,眼睛紧盯着账户。
“当然当然,您今后就是我的财神爷。”
我的笑容灿烂至极,活脱脱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。
系统带着一丝不屑“啧”了一声。
待它离去后,小叭才如履薄冰地出现。
“拿到了吗?”
我轻轻点头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我害怕,我一个小系统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,它一定会来找我。”
我将账户展示给他看。
“分你一半。”
小叭:“不过也无所谓了。”
“它升职时竞争者多不多?”
“多得很,都是统界的精英系统,百里挑一呢。”
我轻吹指甲,显得漫不经心。
“我的事情解决了,其他人的呢?”
“小叭,你可千万不要去它对手那边乱说些什么呀!”
沈安一脸茫然,直到确认系统真的消失不见,才紧紧抱住我,哀嚎起来。
“呜呜呜,我才不要攻略什么张靳言,他说话尖酸刻薄,今天的表演赛又骂我了!”
表演赛?我有些印象。
剧本描述的是,沈安操控的英雄一直躲在草丛中不敢出击,导致她的队伍失败,如果不是张靳言力挽狂澜,她们这边就输了。
比赛结束后,许多人都批评沈安,说她不敢上前还玩什么。
张靳言亲自回复了那条点赞最多的恶评。
“有我。”
这句话瞬间触动了无数少女的心,从此cp粉的队伍日益壮大。
这是剧本中一个极具吸引力的情节。
但现在,我接过沈安递来的手机。
热搜:
#张靳言毒舌
#沈安被骂哭
#回家吧,别被小兵打死了
#去菜市场一摆都不用洒水。
我点开视频。
张靳言的打野英雄在前线斩获四杀,对方团灭,沈安操控的游走英雄躲在草丛中。
张靳言的话语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过,他随口便将对手贬得一文不值,仿佛他们只配在菜市场中排列,连水都无需洒;随即,他又转过头,对自家队友的技艺嗤之以鼻,嘲讽他们不如早早归家,以免被小兵轻易击败。在队伍中,除了张靳言,只剩下沈安一人。
争执如同烈火般迅速蔓延开来。
“技艺再高超,也不该出口伤人啊。”
“心疼我的女儿,她都泪眼婆娑了。”
“不,别人都在冲锋陷阵,你却无动于衷,不指责你指责谁?”
“面对这样的队友,我宁愿承认自己的不足!”
“没错,队友若是能carry,你就该暗自庆幸。”
“张靳言向来如此,他每次直播都会与人争执……”
下方附上了一张截图。
我定睛一看,不禁惊呼。
这不是我的账号吗?
天哪,粉丝数竟然达到了千万?
这广告费用得是多少啊!
疲惫至极,我决定买些排骨回家好好滋补一番。
还未踏入家门,便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,热闹非凡。
门扉敞开着。
“是不是你?你藏到哪里去了!!房子已经给你了,你还不满意吗?”
“胡说八道,不是你先藏的吗?我还没问你呢,你是不是在贼喊捉贼!房子确实是我的,但那些衣服你没偷,对吧!”
又是一阵激烈的肉搏声。
我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那个,如果你们还没打完,我就先出去吃饭了。”
番外她不见了,或者更准确地说,她消失了。
楼下的大爷疑惑道:“他们不是一直相依为命吗?哪里来的姐姐?”
明明昨晚她还躺在沙发上直播,痛斥对手脑子混乱,需要摇匀再说话。
早该察觉到的。
从她那始终不变的容颜,还是更早一些,一个年轻女子怎会领养孤儿?
他们去找沈安,那个她经常拜访的女孩。
顾昭以为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,实际上早已被人跟踪多次。
那时张靳言忧虑地说:“不会是因为对男性的管控太严,现在连口味都变了吧?”
在夜幕低垂的寂静中,徐野悄然登陆了她的账号,如同夜行的猫儿般无声无息。
他点赞的依旧是那些肌肉线条分明的图片,如同雕塑般坚硬。
他如释重负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沈安的记忆中,顾昭的身影依旧清晰,那杯只饮了一半的奶茶,静静地躺在冰箱的角落里,如同被遗忘的时光。
小女生泪眼婆娑,哽咽着诉说着曾经的承诺,说要成为大明星后给她签名,如同未完成的诗篇。
他们无法再探询更多,只能带着遗憾回家。
张靳言登录了那个早已清空的账号,如同凤凰涅槃,重新开启了直播的旅程。
徐野从书包中取出书本,如同工匠般专注地书写着每一个字。
张靳言轻蔑地笑了一声,如同冬日里的寒风。
男生连头都未抬,平静地说:“她说要住进大房子。”
她一定会像春风般归来。
周晓也来寻找,却被他们堵在门口多次,最终如同决堤的洪水,直接冲进了房间。
“我妈呢?!”
“什么你妈,谁是你妈?”张靳言抱着胸,与徐野的目光交汇,如同两军对垒。
这女人还真是喜欢收养孩子。
周晓的成绩如同旭日东升,而他的哥哥却如同江水东流,最近更是被诊断为重度抑郁。
他的母亲想要修复这段关系,周晓平静地见面了,也平静地拒绝了,如同断线的风筝。
他的父母早已离异,如同分飞的劳燕。曾经那五十平米的房子显得拥挤不堪,如今却空旷得如同荒原。
张靳言每次直播结束后,都会自言自语,他现在多么厉害,连瑶都能骑在他头上安然入睡。
徐野则沉浸在厨房中,他学会了烹饪各种菜肴,一点也不显得笨拙。
财富的增长后,两人因为房子的问题发生了争执。
他们都渴望拥有,而且是完全的占有。
徐野竟然败下阵来,原因是张靳言采取了卑鄙的手段,去摘他的助听器。
这也是顾昭所赠,徐野视若珍宝。
但他也采取了卑鄙的手段,虽然程度略轻于张靳言,他拿走了顾昭的衣服。张靳言最近的脾气如同火山般暴躁,那个女人总是纠缠不休。
她烦人至极,若非看在顾昭的面子上稍微收敛,他早就将她怼得体无完肤,何止只是让她哭泣几次?
私家侦探轻声细语地透露,徐野最近行踪诡秘,如同夜行的猫儿,还加固了别墅的防护网。
他究竟在隐藏什么宝贝?
徐野轻声笑道:嘻嘻。小叭最近如同沐浴在春风中,精神焕发,意气风发,发……发达了。
回去之后,那个狡猾的老狐狸果然来找它,轻轻敲打了一下,顺便将顾昭的那个世界也交给它管理,软硬兼施。
小叭怎会是目光短浅之人,发挥其特长,叭叭叭地应对。
等待改造吧,老家伙。
原来任务被小叭改得面目全非,但那又何妨,任务完成最快的历史记录被谁打破了?
大声点,是小叭~~~
它带着爱人,哦不,现在已经是伴侣了,去探望顾昭。
「宿主宿主,系统竭诚为您服务。」
女生轻揉着腰肢。
「你好,完成任务的一千万奖励我不要了。」
「你时光回溯一下?」
-完-